一天,母親拿著我一雙破了洞的襪子對我說:“你看襪子都破了,快拿線來我給你補補吧。”這令我有點受寵若驚,我說:“您就歇著吧,現在的襪子也不頂穿,破了再買一雙就是了,用不著縫縫補補的,再說買一雙也不貴。”
其實母親今年八十有二了,母親除了早時勞累過度累彎了腰以外,可以說耳不聾眼不花,但是我還是不忍心讓母親干這種事情,但是母親執意要給我補,她說閑著也是閑著。我拗不過母親,便東翻西騰地找了針線來。母親讓我給她紉上針,我紉了半天才給母親紉上,母親笑了;她說我小時候是紉針紉得很快的。
這我是記起來了,很小的時候,母親做針線活兒的時候,在一旁玩耍的我,紉針的事兒母親就讓我們小孩子們去做,那時我們和嬸子家在一個大院子里住,我就成天的和嬸子家的阿月在一塊瘋玩,有時候嬸子和母親一塊兒在大門房里做針線的時候,她們就讓我和阿月比賽看誰紉針紉得快,我們都用唾沫打濕了線頭,然后用手捻直,好穿過小小的針眼,每次我都趕在阿月的前面把針來紉上,而阿月總是把線頭在針上撞彎了,然后再重新用手捻直,結果紉了半天還不得要領,簡直要急哭了。后來還是讓我幫她紉上,她才破涕為笑了。
童年的時光總是美好的時光,那時我們除了給母親紉針外,就是一天天的揮霍著我們的好時光,記得那時小雞們在院子里悠閑的覓著食,有老母雞下蛋了,咯咯咯地叫著,母親會讓我到柴火垛里看下蛋了沒有,下蛋了,就賞給它一把米,若它虛報成績,就罵它一頓,讓它到一邊去。這時我總能看到許多大黃蜂在灶房的門上盤旋著,我怕它們襲擊我,總是有點心驚肉跳的。
那時我和阿月在門前的土堆上做燕子窩,在破墻根里掏土鱉,有時不小心竟被蝎子蟄了,指頭腫的大胖胖,母親除了給我弄點藥一外,為了哄我不哭,就會給我講一些故事,或放下手中的活兒,用秫秸桿兒和羽毛給我做風車,看到小風車在院子里徐徐而行,我早已忘了手指被蝎子蟄的疼痛。
幫母親紉個針兒,竟令我想起了兒時的一些往事,一些永不復返的金色歲月。
作者介紹:舒一耕,本名鮑紅星,又名鮑宏豐,曾為自由撰稿人。為過學生打過工,經過兵歷過商,務過農做過工人。自幼習讀書愛寫作,先后嘗試過詩歌、散文、隨筆、故事、新聞作品的寫作,目前偏重小說、故事、劇本等題材的寫作,作品散見于《解放軍報》《西寧晚報》《淄博日報》《故事會》《喜劇世界》《幸福》《百家故事》《新聊齋》等海內外多家報刊,出版有英烈故事《長白山之鷹》(與人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