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母親（外一首）

　　親愛的媽媽，我是小兒，一個共和國最普通的

　　公民。是您用膏血射出的那支不爭氣的箭

　　是您所有的淚水和慰藉

　　媽媽，您是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的，您的名字

　　是專供別人來品的。您教誨我們時

　　語言從乳房擠出來，在所有的營養中

　　它是兒子最初最后的養分

　　有高血壓和風濕病的媽媽呀，將飯菜細細嚼碎

　　喂養我們。我們吸取的乃是一種健康美德

　　只是，媽媽喲，兒子正如一株在異鄉涼風中

　　拼命綻放生命的苦菜花，除了能給您基本物質

　　至今還不能早晚承歡膝下

　　我忘記了我的爸爸

　　我忘記了我的爸爸

　　只是在哄逗孩子時

　　仿佛看見他和我一樣

　　笑跪在地上四蹄爬：

　　“寶貝，快來騎馬馬!”

　　我忘記了我的爸爸

　　只是在孩子孤獨時

　　仿佛看見他和我一樣

　　緊緊地摟抱著孩子

　　給他講美麗動人的童話

　　我忘記了我的爸爸

　　只是在凝視孩子時

　　仿佛看見他和我一樣

　　目光溫柔而熾熱：

　　似乎要把幼小心靈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