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夫石
誰說你們堅硬無比了
徒有萬般的猙獰
也掩不住纖繩的勒痕
流歲有多深
肩縛便有多重
我的先人們,亦或兄弟姐妹
每天都過得赤裸精神
齊整的號子合著鏗鏘的步子
他們涉險灘
他們走頑礫
他們攀絕壁
逆行而上,風里雨里
孤云遠影近了
又是一張柏檣的船桅
川江號子
沒有過多的修飾
不像船在水上那么的柔韌
你們是纖夫們走險灘爬絕壁
鉚足力往一處使的土音
川江的纖夫苦不苦
喝一口烏江的包谷燒就知道
不像烈酒澆灌的伏爾加河
列賓用油畫展現負重的掙扎
一群為船而生的苦力
在川江,只有自己敞開了聲喉
才能將腳下的坎坷一一細數
航運的通暢全在肩縛,總是逆流而上
女纖夫
生活,無法讓女人走開
纖繩,也容忍了你的存在
其實我多想你只是站在纖夫的后臺
為勞累了一天的辛苦
敞開溫存的胸懷
艱礪的負重
只隔著一雙薄薄的草鞋
川江似乎總是在賭氣
愁腸百結,又激流狹隘
你暴露雙乳,志在哺育清爽的江風
一聲號子踩下一個腳印
前人走過,后人跟進
一根纖繩能拉出一個平原
要有多大的勇氣,你無所畏懼
領頭一吼,頓起粗獷的和聲
我寧愿相信這是一部影像的某個場景
不是今天的現實
憶苦思甜,你只是一束藝術的靈光
閃現在拼搏的歷程
而作為新娘的母親,《川江號子》勝過鉆石的戒指